公公的异样清明节

星期天，我们去扫墓。
基本上，没什么扫墓的感觉。
我的意思是，和以往扫墓的经验很不一样。
公公是火葬的，所以骨灰就放在骨灰塔。
骨灰塔低层有很多个供桌让人放祭品，而骨灰塔就像apartment这样一层层的放着很多的骨灰。
公公骨灰所在的骨灰塔向着Cheras UE3，我每次从家里去医院都会经过的地方。
每一次走过那条路的时候，都会看到那座骨灰塔，看着它，好像和公公对望。

扫墓，因为这是公公去世后的第一个清明节，所以提早了三个星期。
公公去世后，我才知道更多的华人传统，关于死亡的传统。
公公去世实行佛教礼，所以供品没有荤食，也不用所谓的“金银衣纸”。
在供桌点香、放好供品，我们就要上楼去请公公“下来吃饭”。
过了一阵子，我们就要丢“胜杯”，确定公公“吃饱”后，再请公公回去。

说起来真的很玩味，这就像人类一样。
当地方很多的时候，建筑物就会建得零零落落。
当地方不多的时候，我们需要规划我们的土地，把建筑物建得密密麻麻，这是排屋。
当地方很少的时候，我们就把建筑物往高处建，这是组屋。

有坟墓、墓碑的，从前是乱葬岗，现在像排屋。
现在的骨灰塔，就像是组屋。
有家的，就在家里吃饭。
家里太小的，就要出去吃饭。
不是一样吗？和我们还活着的人。

那天，我其实没什么怀念公公的感觉。
我每天在家的日子都会对着公公的遗照看电视，下午上香大多数都是我在做。
麻木了吧？
从前外公、外婆去世，因为我是外孙，大多数仪式都没有参与。
每次回到外婆和外公的故居就会很想念他们，看到照片会很感慨。
虽说是麻木了，那天在巴士上看到个六十多岁的公公，就想起了公公、流了泪。
公公七十岁之前都很喜欢搭巴士“下坡”（去吉隆坡）的。

忽然才发觉这几天都没下雨，应该是清明节快到的缘故吧？
清明时节雨纷纷，上天在酝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