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September 13, 2009

我的糖果

昨天,在don的车的时候,他吃糖果的动作让我想起了我忘了吃药。
我不知道几时开始,我开始介意让别人知道我需要吃药。

小时候,我上学前会先吃药;晚上,又再吃一次,一直维持到我中一。
中二,我需要吃的药已经不是早晚吃一次那么简单,我开始在休息时间后吃药。
那时候,我怕自己忘了吃药,所以让坐在我隔壁的老婆叮咛我吃药。
中四,我老婆不再和我同班,取而代之的是yachezkel。
我依稀记得那时候我好像有要求她提醒我吃药,不过好像也没必要了,因为我已经习惯了。
我还记得那时候,我不太刻意隐藏我吃药的事情。
我想,大概是那时候大部分人都懂我有病的事情。
有病要吃药也是正常的事情吧。

刚上学院的时候,我开始住宿舍的生活。
我好像是这时候开始躲躲藏藏了。
一开始也不想让祝慧、Ruby和Annie(住宿舍的朋友)懂我有病的事情。
每次到了晚上要打针的时间,总想找藉口走掉。
有一个晚上,我在我们聊得很开心的时候说:“我有事情”就走回自己的房间。
就在我不在的时候,佩缙告诉了她们。
其实如果可以隐瞒多久,我就不想说。
可是我也知道隐瞒不了很久,毕竟大家一起生活,很难不发现对方有什么异样。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自己来说,至少不会让人家觉得我隐瞒什么。
对我来说,朋友之间有太多的隐瞒,那么做朋友也没什么意思。

对于一起住宿舍的朋友,我可以说的,也会让她们知道。
至于班上的同学,我不想让他们知道。
在学院,缺席好像不是什么事情,所以我一次次缺席都不太引起什么注意。
其实我也不太懂他们到底懂不懂,总之他们没提起,我也不想说。
每一次吃药,我都需要躲躲藏藏。
如果可以的话,我不会在学院范围、班上吃药。

其实我吃的药也不是什么,就算大大方方拿出来都是一些营养品。
叶酸、维他命C、钙片,这些药有些人平时也会吃。
后来,我开始额外吃一种药。
这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要向外人解释起来很麻烦,还有点尴尬。
对于家人,我不怕讲,还和堂妹他们拿来开玩笑。

我真的是不明白,怎么人长大了就越来越介意别人的眼光。
连不能吃太多甜的东西,我都不想让别人知道。
小时候的我,还蛮喜欢吃糖果的。
我记得小时候,老家附近有一家杂货店,有提供打游戏机的那间。
有时,我会和堂哥一起去,他打机,我买糖果。
每一次,我都是买我最爱的mentos糖,一颗一包装的那种。
后来知道自己不能吃太多甜的东西后,我只吃过一、两次那个糖果了。

15岁开始,我的糖果像是变成了一粒粒的药。
我开始吃sugar free的糖果,喝sugar free的汽水,其他没办法sugar free的东西我也奈何不了。
sugar free的糖果大部分不是糖果,而是chewing gum,所以那时候我才开始很常吃chewing gum。
我很常避免吃KFC,而很常吃McD,因为McD有light coke,不过后来KFC也有pepsi max。
在上课时,很常有人带来了很多糖果,在班上分糖果。
每一次,问到我要不要时,其实我都有点黯然。
我只能说我不要,而不是我不能吃。

上了学院后,我多了很多出去吃东西的机会。
每一次,不管是和谁出去,大家都是一人一杯饮料。
除非是中国茶,不然每杯都是有糖分的。
我曾经试过早、午、晚都有喝重糖分的饮料,回到宿舍只好拼命喝多点清水。
后来,我的糖分开始出状况,差一点就要吃药控制了。
那时候,我才懂得忌讳,我和别人不一样。
因为我知道药才是我的糖果。
当我真的不能吃糖果时,药就会是我的糖果。
再严重一点,你就会看见我成“白粉友”——必须打胰岛素。

我会很努力让我自己不变成最严重的那个情况。
那我可不可以要求你们忽略我吃药、不吃甜的东西的情况。
当我吃药的时候,可不可以把注意力放在别的地方?
当我不要饮料时,可不可以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当要请我喝饮料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顾及我不喝甜的事实。

2009年9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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